在《近代政治思想的基础》1书中,斯金纳已经开创了这1思想史研究的新路径,此后,他继续沿着这1思路在进行研究。1997年,斯金纳在荣任为剑桥大学钦定近代史讲座教授之际,发表了《自由主义之前的自由》1书,又着重考察了“自由”这个概念。自1958年英国思想家伯林提出了“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这1观点后,“消极自由”的概念成为了占据主导地位而被接受。作为历史学家,作为在思想史研究中力主“概念转换”变化史研究的历史学家,我们不应该仅仅只是紧随现在通行的概念,而是要考察这个概念的含义究竟在何时形成,并固定下来成为了我们通行的1种接受。既然任何1种概念的内在含义都有着历史的演进,即它的定义会在历史的进程中而不断发生变化,因此,为了理解这个概念及其定义,我们也就需要运用历史学的方法来对此进行研究。具体到自由来讲,理解它的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弄清楚我们在使用“自由”这个词时它通常的意义是什么,它在历史进程中的不同阶段中是如何被定义的。因此,斯金纳教授将视线投向了历史,希冀在历史中重新再现关于“自由”的不同定义和更为丰富的内容。并以此来表达这1主旨,我们应该在更宽广的视野中来考察与理解“自由”。在《自由主义之前的自由》1书中,斯金纳教授通过研究17世纪英国思想家们对“自由”的论述,阐释了“自由”的含义,这种理解完全不同于伯林所提出的“消极自由”的概念,因为成为当前学术界最新和最具的关,并被学术界广为引用24。
正是在对这种“共和主义”自由思想的挖掘中为我们在当代“消极自由”观点占据主导地位的情况下揭开了“自由”的另1种含义。同样,他也在方法论的意义上继续拓展着思想史研究的新方向。2003年,斯金纳在《国家和公民自由》1文中运用这种方法进1步考察了“自由”概念的变化。在近代早期,公民的自由指的是1种地位,在法律和社会意义上的独立状态。到了18世纪,这种理解发生了变化,被这样的观点所取代,即公民自由仅仅被看作为缺乏干涉。尽管19世纪的很多思想家想扩展自由概念的内容,将次视为人们真正利益的观念,但是并没有动摇18世纪的定义作为惟1的主导。并且,从此以后,这种定义就1直主导着我们的观念,成为惟1性的定义25。在思想史的研究中,我们需要格外关注“概念史”这1方法,对概念历史演进的探讨有助于我们理解思想观念的历史演进是具体的特定的,而非永恒和普遍的;是断裂的,而非是1直延续的。这意味着虽然“概念”本身依然延续,但其内涵却不断在变化。这对我们来说,当我们在研究和理解思想和观念史时,透过“概念”这个具体的单位,并在“概念转换”所界定的内涵中将能够更好地理解思想观念的变化和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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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思想史中,“概念”的考察成为其重要的中心,那么与“概念”相关联的是语言或者说是“词汇”。它包括两个层面的意义。第1,与概念相伴随的新的词汇的出现。因为任何概念都是由特定的名词来表达的,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考察概念的就是概念名词的历史。正如斯金纳在《近代思想的基础》1书中所说,在考虑了引起这种概念变化的历史之后,我在结论中搁下了历史,转而对历史语义进行了短暂的讨论——从国家的概念转至了“国家”1词。我认为,说明1个开始自觉地掌握1种新概念的最明确的迹象是:1套新的词汇开始出现,然后据此表现和议论这1概念。所以我认为这决定性地证实了我的这1个中心论点:在16世纪末之前,至少在英国和法国,我们发现“State”和“Etat”2词已经开始首次在近代的意义上使用26。他还说道:“1个整体的社会也许最终会改变其对1些主要价值或实践的态度,同样也改变了它通常所使用的词汇。”27 因此,在这1意义上,思想史研究就必须将语言纳入到其研究对象之中。例如波科克就把“政治思想定义为政治讨论的语言”。具体而言,为了研究思想家在什么样的知识和社会状态下,他们怎么形成自己的思想,思想史家要着重探讨在这些所出现的词汇以及概念。因为,“说明1个社会开始自觉地掌握1种新概念的最明确的迹象是:1套新的词汇开始出现,然后据此表现和议论这1概念”28。同时,“从历史角度来看,‘政治语言’是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