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MUND--Among the souses in the hotel bar,
I suppose!⑽
一系列违反关联准则使父子的对话从一个话题迅速跳到另一个话题:(玛丽)吸毒后可怕的样子_+墙、浓雾一倒霉毒药叶弄出这副模样一叫你的病给吓坏了_这东西根本就不该缠住她_你小气简直到了极点_你自己什么都不懂。⑾泰伦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玛丽的身上,正是她的吸毒才把全家人带人不幸的深渊,使所有爱她的男人都陷入绝境:丈夫无前途、儿子不成器。艾德蒙厌恶母亲毒瘾发作时的丑态,更让他痛苦的是母亲存心吸毒,“让咱们没法接近她,甩开咱们,让她自己忘掉咱们还活在世上!虽说她爱咱们,可这么看上去却像是恨我们恨得不得了!”⑿心里仍爱着妻子的泰伦觉得艾德蒙太偏激、太过分,毕竟他是玛丽最宠爱的儿子,直言相告:她是过度担忧艾德蒙的疾病才又患的毒瘾。虽然父子俩都在责怪玛丽,但泰伦不允许艾德蒙走极端,毕竟夫妻之间尚存温情。一听到毒药,艾德蒙严厉地谴责父亲,正是他的吝啬成性才导致母亲的不幸,而玛丽的个人悲剧又使全家人堕人深渊。恋母的艾德蒙畅快淋漓地发泄对父亲强烈的不满,父子间既有本能的亲近又互怀敌意。
本剧到处都是夫妻、父子、母子之间不经意违反Grice“合作原则”的对话,通过人物对话分析,本剧的主题得到了深化:他们都是生活的失败者,却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人,相互责难,又因为是深爱对方的亲人,彼此间最了解,相互间的伤害也最深。深厚的爱维系着一家,也就是这份爱,使每个人都无法从苦恼的现实生活中挣脱出来,不幸的种种往事一直像幽灵似地困恼着他们,残酷的生活现实无法满足每个人对爱的渴望,这种爱在相互责骂中被扭曲,爱与恨交织的情感折磨着每个家庭成员,他们既爱对方又恨对方,爱与恨夹杂在一起,既相向又背离,一直贯穿全剧。
三、用Grice“合作原则”来分析戏剧文体的意义
文体研究侧重于科学细致的分析,越来越精细的语言分析方法得益于语用学,使文体研究更加科学、更加准确,而运用Grice“合作原则”和违反会话准则来详细解读戏剧文本,正迎合了现代文学文体学的需求,给戏剧文体分析带来了长足的进展,而运用语用文体分析方法来阐释《进人黑夜的漫漫旅程》这部现代家庭悲剧中人物对话的深层含义并作为深化主题的手段就是一种有益的尝试,从朴实自然、细致人微的戏剧会话中真正解读说话人丰富的、多层次的言外之意和潜台词,充分展现说话人复杂的性格,并从中挖掘出本剧深刻的主题:“在爱的最深处包含着最深层的永恒的绝望”,以达到进一步渲染家庭悲剧的效果,更加突出本戏剧文体的悲剧主题,加深人们对这部戏剧文本的理解和欣赏,获得比宏观评论更直观、更具体的戏剧文体效果,并为宏观评论提供客观而详实的依据,是宏观评论有益的补充,更增加宏观评论的可信度,而这正是宏观评论所不可替代的。
注释:
[1]王佐良、丁往道主编:<英语文体学引论》,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年,第503页。
[2][3][4]何兆熊主编:<新编语用学概要》,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102年,第154,155,156页。
[5]王虹:<戏剧文体分析一话语分析的方法》,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108页。
[6]廖可兑主编:<尤金-奥尼尔戏剧研究论文集》,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年;龙文佩编:<尤金?奥尼尔评论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年;汪义群:(奥尼尔研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年;Michael Manheim,THECAMBRIDGE COMPANION TO EUGENE O’NEILL,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
[7]刘海平、王守仁主编,杨金才主撰:《新编美国文学史》第三卷,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436页。
[8][10]Eugene O’Neill,COMPLETEPLAYS 1932—1943,THE LIBRARY OF AMERICA,PP.720—721,PP.801—802.
[9]{11}[12]双引号里的中文翻译源于(美)尤金?奥尼尔著,龙文佩选编:<外国当代剧作选1》,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年,第242—243,357,358页。
[3]陈平原:<中国叙事叙事模式的转变》,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中国现代小说的起点》,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杨联芬:<晚清至五四:中国文学现代性的发生》,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
[4]见郭延礼:<中国近代翻译文学概论》,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王克非:《翻译文化史论》,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年;王秉钦:《中国翻译思想史》,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年。
[5]陈福康:<中国译学理论史稿》,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31页。
[6][21]薛绥之、张俊才编,<林纾研究资料》,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61,162页。
[7]项星耀译: